白癜风专家崔永玲 https://m.39.net/disease/a_9222417.html春天,我挖过“甜棒根儿”和“人参”
春风吹进了我的小撅尾巴袄儿,那时候,没有夹袄和秋衣,也没有绒衣和毛衣,小草冒芽儿的时候,我们还都穿着小棉袄儿,只是扣子解开了多一半儿,小小子儿火力壮,跑不了几步就会冒汗!不是有那句话吗?“傻小子睡凉炕,全凭火力壮”——岂止是凉炕?
乍暖还寒时候,家里是圈不住这群野小子的,正是长个子的时候,七十年代的孩子没有零食——饥饿常常袭扰我们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,每次出门就会从白薯干儿的秫秸圈儿里抠出来几块儿——不是蒸熟了晒干的那种,而是生地瓜在秋天被切成片儿晒干了准备磨面的那种,喝上一瓢凉水就出发了,什么胃口不舒服,那是矫情,庄稼小子都有一个好胃口。
我们假装是打猪食,背着小背筐带着小镰刀就溜出去了——事实上,野地里哪里有那么多的猪食等着你,分明就是借机会跑地里撒欢儿去了!
说我们漫无目的的疯跑,那有点儿冤枉,我们还是有目标的,我们会记得哪哪儿有一块菅草地,菅草还没有冒头儿呢!就是这时候,我们很认真地用镰刀在地上挖啊挖,慢慢地顺着露出来的白根儿,就找到方向了……一会儿,一大团白菅草根儿就给挖出来了!春天的地头儿是干硬干硬的,这动摇不了我们“刨根儿”的决心,你知道为什么吗?
菅草根儿学名白茅根儿,是药材呢
这一团一团的菅草根儿,光滑顺溜儿,几乎不沾尘土,抖搂抖搂,直接就塞到嘴里嚼上了,真甜啊!那时候块儿糖是稀罕东西,能吃到菅草根儿就不错了!有卖甘蔗和甜高粱杆儿的,虽然说二分钱一根儿甜高粱杆儿,两毛钱一节甘蔗,但是谁也没钱啊!我们管菅草根儿叫“甜棒(读“甜崩”)根儿”,也能解馋嘞!
大人看到了不但不反对我们,反而很支持我们,因为地头上的菅草如果不能在春天斩草除根的话,很快就会春风吹又生,蔓延到地里去,而且长得飞快——这一点跟竹子有点儿相似。大人的支持会变成行动,他们用大镐帮你刨,比我们用小镰刀挖可是快多了!爷爷在春天修理地头儿的时候,经常会给我带回来一筐头儿这种“甜棒根儿”,我还得抢着洗干净,否则就会被老叔喂了羊!因为甜丝丝的,那只褐色的老山羊抖着胡子才细嚼慢咽呢!我心里想:它也知道这东西甜啊!
我居然叫了好几十年喇叭花
实际上,我还有个小秘密,那就是西天边儿的旱地里,有好多的喇叭头儿(我一直认为那是喇叭花,后来才从百度上查出来,那叫田旋花,跟我们说的喇叭花只是花型相似,学名还真不叫喇叭花儿)。旱地在秋天也会耕完,所以软绵绵的。看到有冒头的喇叭头儿,我会毫不费力地顺着挖下去,直到细长的白根儿自己折断了才算罢休。这种白根儿甜丝丝的,还发面,我一直当人参,一点儿一点的在嘴里嚼着,不像是菅草根儿还有渣子要吐出来,全都咽下去,发绿的那一节儿,我丢在筐头儿里冒充给猪打的猪食。总想挖出来一大把回家跟姐姐和妹妹分享我挖到的“人参”——可惜,就像是《猪八戒吃西瓜》里的二师兄那样,一边挖一边吃,吃到嘴头发黑,全忘了,因为中午了,该回家了,才算罢了!
芫荽根儿甜味儿很淡,怪怪的
有一回我溜进菜园子里,里面的芫荽根儿很好吃,我居然捡了一大把,拿回家去洗了,大人问我吃什么呢?我说也不知道,大人们怕我吃坏了,拿过去一根儿才知道是芫荽根儿,笑了笑也就算了!很多年之后,我去一家饭店吃饭,他们自制的小咸菜里居然吃出了芫荽根儿,我心里笑了:这玩意儿,小时候就吃过,只是没有腌过、放调料而已!
也出过笑话,夏天挖出来一团菅草根儿,我洗干净了嚼了好几根儿,咋不甜呢?那时候哪里知道“冬藏”的道理啊!至于那喇叭头儿,上边都开花了,你挖出来的白根儿不再是像春天那么脆、甜而且面,而是有些发苦还带着韧劲儿了!
刨根儿,都有自己的秘密据点儿,一般人我绝对不告诉他!亲,这种乐趣,你小时候有过吗?